《中国的崛起会导致战争吗?——为什么现实主义不等于悲观主义》 Will China’s Ride Lead to War: Why Realism Does Not Mean Pessimism 查尔斯•格拉瑟(Charles Glaser) 《外交》(Foreign Affairs) 2011年3-4月,第90卷,第2期,pp. 80-91 本文探讨了中国的崛起是否会挑起与既有霸权的战争。自由主义就此问题持乐观态度,认为现有世界政治、经济秩序的开放性,完全可以包容中国的崛起与繁荣。现实主义则比较悲观,认为中国的崛起必然导致与既有霸权激烈的竞争,甚至可能引发战争。而作者却认为,现实主义理论并不必然推导出悲观的结论。中美之间并没有不可化解的结构性冲突,两国未来关系的发展取决于两国领导人如何处理双边关系。次一级的具体冲突,如台湾问题,反而更易威胁两国关系。 作者认为,如果可以选择,国家出于自身安全和生存的考虑不会选择卷入战争。将国家拖入战争的往往是“安全困境”,即一国追求安全的举动常常会导致另一国更不安全。然而作者指出,安全困境并不是绝对的。当进攻对双方来说更容易时,安全困境加剧;而当防御对双方来说更容易时,安全困境减弱。此外,双方对彼此动机的了解和信任也会影响安全困境的强烈程度。如果一国相信另一国的军事扩张只是为了追求其自身安全,会缓解此国的不安。总之,作者主张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安全困境,即一国的安全依赖于另一国的安全,因为不安全感会使另一国采取更有竞争性和威胁性的策略。这个观点对中美关系的启示是,由于中美对对方攻难守易——两国都具有足够的核威慑力和对常规军事进攻的天然屏障(核武器二次反击的能力以及太平洋的隔绝),因此双方之间的安全困境并不显著,这为两国的互信与合作铺平了道路。 同时,作者认为,即使将美国盟国的因素考虑进去,中美之间开战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作者认为“攻难守易”的原则,即美国强大的核威慑与常规军事威慑,也可以适用于对日本、韩国等盟国的保护。此外,中国并没有争夺地区霸权的野心,因此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存在并不对其安全造成严重威胁。相比于美国,中国更恐惧的是日本称霸亚太地区。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对中国是有利的。 与上文提到的威胁相比,作者认为台湾问题对中美关系稳定的威胁更大。中国将台湾视为其核心利益,多次阐明若台湾独立,大陆将不放弃使用武力维护国家领土完整的权利。中国扩充常规军事力量与核力量很大程度上是为防范台湾独立以及美国干涉的发生。美国对中国扩军行为的过激反应反而可能加重中国对美国动机的怀疑,从而导致恶性军备竞赛的发生和循环。因此,为维护两国关系的稳定,美国应当逐渐放开保护台湾的承诺。 最后,作者指出,美国夸大中国崛起对两国关系的危害很大,因为这将使中国的威胁成为“自我实现的预言”。美国对中国发展常规军事力量与核力量的过激反应会使中国认为美国对其怀有敌意,从而采取相应的敌对行为。作者认为,中国扩充常规军事力量与核力量(尤其是现代化核武器)的行为大多出于自保,不会影响美国的战略反击能力,因此不会从根本上损害美国的安全。 《后华盛顿共识:危机后的发展》 The Post-Washington Consensus: Development After Crisis 南希•博徳萨(Nancy Birdsall),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 《外交》(Foreign Affairs) 2011年3-4月,第90卷,第2期,pp. 45-53 2008年爆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并没有像1929年大萧条一样导致各国对资本主义制度本身提出强烈质疑。各国更多反思的是“美国式的资本主义”,即“华盛顿共识”所集中体现出来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一些发展中国家及时认识到了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弊端,因此在此次金融危机中受到的冲击较小,恢复较快。本文详细阐述了金融危机对各国经济发展模式、经济政策以及世界经济格局造成的冲击。 首先,金融危机终结了“外资崇拜”的时代。一直以来,资本在世界范围内的自由流动会使资源配置效率最大化的观念被视为理所当然。然而,金融危机使人们认识到,资本的自由流动也意味着风险的自由流动。在缺乏有效金融监管的情况下,开放资本市场只能带来灾难。冰岛、爱尔兰和东欧等国向世界说明了,没有强大的实体经济做后盾的金融市场的繁荣只能是海市蜃楼。 其次,金融危机使各国认识到社会政策所带来的政治、社会效益。资本主义制度内在的不稳定性使得社会保障与安全网制度尤为重要,政府有责任为民众在不确定的经济环境中提供相对稳固的保障。健全的社会保障制度也使经济复苏期间社会更加稳定。中国、墨西哥、巴西等发展中国家已经开始着力于发展社会保障体系,然而如何长远地维系社保体系还是需要进一步探究的问题。 第三,金融危机改变了人们对产业政策的看法。产业政策即一国政府为了发展特定产业领域,运用行政、财政手段对其进行特殊照顾。虽然传统上产业政策一直被指责会导致低效率和低竞争力,但作者指出,若能够由有能力的技术官僚管理国家对生产领域的干预,那么产业政策不一定会产生消极的效果。作者认为,产业政策应当着力于基础设施建设以及适当帮助企业承担创业初期的风险,减少企业开拓新领域的阻力。从长远看来,产业政策是否能够成功,决定因素在于政治。政府是否有足够的远见、能力和政治资源顶住政治压力,在产业发展已经步入正轨时逐渐撤回保护政策,是产业政策能否成功的关键。 第四,金融危机凸显了公共领域的重要性。一个高效的,能够协调各种政策的官僚机构对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改革公共领域阻力重重,作者列举了三个主要困难:首先,官僚机构通常利用权力寻租,只关注自身利益而非公共利益;第二,社会制度的完善(如法治)是由内而外的,需要长时间积累,并非外力所能强加;最后,公共领域的改革要以民族国家的建立为前提,若共同身份还没有形成,个人和集团利益就将凌驾于公共利益之上。 最后,金融危机使世界经济格局向多极化发展。从G7向G20的转变说明了新兴经济体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作用也得到加强。也许比经济力量多极化更为重要的是发展理念和模式的多极化。发展中国家不再依赖于发达国家为其发展提供智力支持,而越来越多地在实践发达国家模式的过程中创造出自己独特的理念和模式。发展中国家创造的财富已不再是发达国家的“恩惠”。 《寻找中国大战略——探寻崛起大国之路》 China’s Search for a Grand Strategy: A Rising Great Power Finds Its Way 王缉思(Wang Jisi) 《外交》(Foreign Affairs) 2011年3-4月,第90卷,第2期,pp. 68-79 本文主要探讨了中国大战略应当包含的内容。作者认为,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和国际地位的上升,国际社会对中国战略思维和核心利益的理解尤其重要。作者认为探索中国大战略,关键要回答三个问题:什么是中国的核心利益?中国的主要威胁是什么?国家领导人该怎样维护利益以及防范威胁? 首先,作者简单回顾了中国历史上国际战略的演变。作者认为,中国领导人历来对由外部威胁造成的国内动荡十分敏感。明、清王朝以及国民党的统治皆在“内忧”与“外患”的合力作用下崩塌。作者回顾了建国以来在毛、邓、江、胡执政时期中国对“内忧”与“外患”的认知变化,指出中国在可预计的将来会对外部挑战的认识趋于温和,并将重点放在经济和社会发展方面。同样,正如胡锦涛主席在2009年所宣布的,中国的外交政策必须保障其“主权、安全和发展”。 其次,作者讨论了中国大战略统领的大原则是什么。作者先否定了将美国作为中国的头号威胁,并且以此为中心和与美国对抗的国家结盟(如朝鲜、伊朗、俄罗斯等)。尽管美国与中国在人权、台湾、西藏、国际贸易等方面摩擦不断,但与世界头号经济与军事大国对抗是十分冒险的,并且会损害中国经济的发展。接着,作者对“韬光养晦”政策提出了质疑。作者认为,尽管“韬光养晦”政策力图“保持低调”,但其“养晦”的部分会使国际社会不安,认为中国强大后将实现其隐藏的野心;另一方面,“韬光”的部分又不能满足国内民族主义力量对于中国外交强硬政策的呼声。此外,在经济与非传统领域中,中国“保持低调”不利于其利用国际合作应对发展中的各种挑战。“韬光养晦”政策已经不符合当今的中国国情和国际潮流。 作者提出,中国大战略应该更好地为其“主权、安全与发展”服务。四个潮流塑造了中国的大战略。第一,传统安全观(军事与政治安全)向非传统安全观的转化使得中国在处理与他国关系时要考虑两种安全的平衡;第二,国际关系从以国家为中心逐渐转化为以问题为中心。这使国家间的利益关系更为复杂,没有绝对的朋友和敌人;第三,中国自身发展模式的转变,如发展低碳经济,拉动内需,恢复贸易平衡等;第四,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提高国际形象,中国开始慢慢接受国际社会主流价值观,如透明度、善治、负责任的政府、法治、民主、人权等。作者认为,如果一定要指出中国大战略的统领性原则,则应该为通过维护社会公正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福利以及幸福感。 最后,作者指出了中国维护自身国际利益、防范威胁的方法:积极维护国际社会稳定;和平解决主权和领土争端;增强军事实力的同时加强与国际社会的安全合作以及对全球安全机制的维护(尤其是核不扩散机制);进一步融入全球市场经济,提出解决国际贸易不平衡以及转变自身发展模式的具体措施;将地缘战略的重点从东海岸和太平洋地区逐步向南亚以及西部转移;加强与大国的关系,尤其加强中、美、日三国的合作与对话机制;加强软实力建设,认识到软实力的关键来源是社会,而不是国家。同时,作者指出中国大战略实施的两大挑战:加强政府机关间,尤其是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间的协调;加强官方与民间观点的协调,尤其是对极端民族主义的遏制。同时,国际社会也应当为中国承担更多国际责任提供支持。 《自信中国的好处:应对北京的“粗鲁”外交》 The Advantages of an Assertive China: Responding to Beijing’s Abrasive Diplomacy 柯庆生(Thomas J. Christensen) 《外交》(Foreign Affairs) 2011年3-4月,第90卷,第2期,pp. 54-67 本文试图解释金融危机后中国外交变得更加“粗鲁”(abrasive)的原因以及美国应该如何应对。中国近年来一反“和平崛起”策略,在诸多国际问题上与西方国家冲突不断,态度强硬,甚至被形容为“粗鲁”。作者认为,中国外交政策的转变并不像很多人认为的那样是由于中国实力的上升以及金融危机后美国霸权的衰落。中国的“粗鲁”反映出的是日趋保守而不是“自信”的外交政策,是由于其对自身实力崛起的过分估计以及对国内局势的不安全感造成的。美国应该帮助中国,使其外交恢复到金融危机前“自信并富有创造性”的状态,并在国际合作中承担更加重要的角色。 金融危机后,中国与周边国家及美国的关系迅速恶化。作者描述了中国一系列“粗鲁”的外交行为。在对朝政策方面,2009年朝鲜核试验后,中国反而加强了和朝鲜的政治经济联系,并且在“天安舰”事件以及延坪岛炮击事件上袒护朝鲜;在伊朗问题上,中国极力削弱安理会对伊朗的制裁,并继续在能源领域与其保持密切经济往来;在南海问题上,中国态度强硬,且在东盟地区论坛上警告东南亚国家不要企图与外来势力勾结解决与中国的领土争端;钓鱼岛问题上,中国不满足于日本释放被扣押的中国渔船船长,坚决要求日方道歉与赔偿……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中国行为的转变呢? 作者认为,中国“粗鲁”行为的根本原因是国内“观众”对中国实力崛起的过分估计以及精英阶层对国内政局稳定的强烈不安全感。一方面,中国国力的迅速上升在民众中催生了一种激进的民族主义思潮,夸大了中国“崛起”的程度。他们要求政府采取更强硬的外交手段,批评中国政府“太软弱”。同时,一些利益集团(如军队、能源公司等)将从中国与国际社会的对抗中渔利,他们利用日渐发达的媒体煽动民族主义情绪。另一方面,精英阶层虽然能够清醒地认识到中国实力的局限,但出于对于社会稳定以及政权合法性的维护,不得不迎合民族主义思潮,协调利益集团利益与国家利益。这不仅损害了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而且使其更不愿意参与国际合作,因为这会使其看起来像是在“迎合”西方国家。 作者认为,中国应当明白,与国际社会合作、承担国际责任并不是要“帮助”美国。中美关系不完全是零和游戏,在很多问题上中美有共同利益。例如,朝鲜问题若不能顺利解决,中国自身利益也将受到巨大的损失。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及声誉将受到质疑,亚太地区的主要国家将加强安全合作与联盟,日本将找到借口解除发展进攻性常规武器的禁忌……同样,伊朗若持有核武器,中东局势将十分不稳定,若战争爆发,中国在伊朗的能源利益也会受到损害。 最后,作者指出了美国应当如何使中国“更自信”。作者认为最关键的策略是给予中国在国际事务中更重要的角色和责任,并且不嫉妒其在国际舞台上日渐上升的地位。同时,美国也要让中国了解,中国与国际社会合作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而不是“迎合”美国。并且,即使中国选择不合作,美国也不会停止解决问题的脚步,但届时中国的利益可能受损。美国应当采取“劝服”措施,而不是“遏制”。同时,对于中国与国际社会的合作行为,美国要适时给予表扬。世界需要一个更加自信的中国。即使中美关系有所缓和,若美国不能使其真正融入国际社会,承担国际责任,参与国际合作,美国的对华政策也不算成功。 《使中国制裁伊朗:中国与伊朗的石油联系》 Getting 邓丽嘉(Erica Dawns),苏珊•麦隆尼(Suzanne Maloney) 《外交》(Foreign Affairs) 2011年3-4月,第90卷,第2期,pp. 15-21 本文主要论述了如何才能使中国真正支持国际社会对伊朗坚持发展核武器的制裁。去年六月,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对伊朗的新一轮制裁,决定对其实施禁运,并且对其银行以及与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相关的公司进行更严厉的限制。同时,在安理会1929号决议的框架下,欧洲、韩国、日本等国也都对伊朗实施了更为严厉的制裁。美国国会决定制裁任何向伊朗销售石油或对其炼油能力进行投资的公司。然而,中国虽然表面上支持联合国对伊朗的制裁,却由于1929号决议并未明确规定对能源领域的限制而继续向伊朗出售石油和进行能源投资。作者认为,中国是核不扩散国际合作框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中国的不合作会动摇已经采取措施制裁伊朗的国家。美国应该利用中伊关系的嫌隙将中国纳入制裁伊朗的国家的行列中,并且在此过程中把与中国的对抗降到最低。 中国帮助伊朗将西方国家对它的联合制裁撕开了一道口子。在西方国家退出伊朗时,中国却拒绝停止对伊朗的逆向投资和石油销售。中国想要趁西方国家退出伊朗石油争夺战时渔利。对伊朗的石油销售也给了中国丰厚的经济、政治回报。然而作者的观点却与现任共和党国会的鹰派观点相左,认为促使中国对伊朗进行制裁不能以损害中美双边关系为代价,美国应当充分运用劝服的手段,利用中伊关系中的裂缝拉拢中国。 伊朗是中国的第三大原油供给国,同时,中国也为伊朗的石油生产提供了资金与技术,并且为其巨大的能源消耗提供了成品油。在其他贸易方面,尤其是日用品贸易方面,中伊的联系也非常密切。中国是伊朗的第二大贸易伙伴。政治上,中国成为了伊朗鼓吹其不需要西方的最好例证。伊朗十分欣赏中国的发展模式以及“不干涉他国内政”原则;中国则对其不企图在新疆发动穆斯林暴乱表示欣慰。两国都认为西方“傲慢”,并且怀疑西方阴谋颠覆其政权。然而,两国关系也不乏嫌隙。中国并不完全愿意将自己的资金投入到一个不确定的环境中去,并且其对伊政策也非完全为所欲为,不考虑西方国家的感受。对于伊朗来说,中国常成为国内政治斗争中的“替罪羊”,且伊朗对中国支持联合国的制裁协议非常不满。此外,伊朗国内商业团体开始对中国廉价商品大量充斥伊朗市场有所不满。 作者接着对美国具体应该怎样劝服中国制裁伊朗提出了几点建议。首先,美国应该把获取中国的支持放在首位,因为中国如今已经成为了对伊制裁的主要障碍;其次,中美应当建立高层协调机制,协调中美两国对伊政策;第三,美国应该使中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预期和宽容底线,使其明白美国不会允许中国填补由于各国对伊实施制裁而留下的空白;第四,美国应该说服中国适时对伊朗强硬;第五,美国应当以承认中国在伊朗现有石油资源的合法性为代价,劝服中国放弃在伊发展新的石油资源,尤其是制裁伊朗的国家放弃的那部分;第六,美国应当说服本国国会,允许中国进入美国石油市场,以弥补其在伊朗的损失;并且白宫应当说服国会,对中国实施制裁对现有僵局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会破坏中美双边关系;最后,美国及其盟国要加强团结。毕竟,中国并不愿意被国际社会孤立。 《茶党与美国外交政策:平民主义对全球主义意味着什么》 The Tea Party and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What Populism Means for Globalism 沃尔特•罗素•密德(Walter Russell Mead) 《外交》(Foreign Affairs) 2011年3-4月,第90卷,第2期,pp. 28-44 本文分析了2009年开始于美国的茶党运动对其外交政策的影响。具有平民主义与民族主义双重属性的茶党运动反对奥巴马政府的“过度”开支以及膨胀的政府权力。其与共和党以及一些中立力量联合,对中期选举中民主党的惨败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在外交政策方面,茶党的力量同样不容小视。本文作者回顾了茶党运动的过去、现状,并且试图预测茶党的未来发展趋势。 茶党运动可以在美国19世纪30年代兴起的“杰克逊主义”中寻找到根源。“杰克逊主义”的核心思想来源于苏格兰启蒙运动(Scottish Enlightenment),认为道德、科学、政治和宗教真理可以掌握在普通人手中。“杰克逊主义”是对精英与权威的反动,怀疑精英与权威是否有能力作出明智的决定,以及其动机是否只是为实现自己的目的。相对的,“杰克逊主义”者相信普通人的常识,尤其对违背普通人常识的精英观点持怀疑态度。因此,“杰克逊主义”削弱了精英塑造大众观点的能力。其在社会经济巨变时往往达到最高点,正如现在的美国社会。 在外交政策方面,“杰克逊主义”结合了民族主义、例外主义与威斯特伐利亚式的国际政治观。其认为美国“优越”的政治经济制度并不意味着其有责任在全世界范围内推销自己的制度。在外交中,美国必须把自身利益放在首位,不干涉他国的内政,只有在一国对美国造成实质威胁时才进行反击。然而一旦决心反击,“杰克逊主义”者追求完全的胜利,彻底打败敌人而不考虑惩罚是否适度。同时,他们反对任何超越主权的国际制度约束美国的行为,反对建立自由主义的国际秩序与世界政府。对于美国外交决策者来说,如何协调国内的“杰克逊主义”与世界政治需要,为行之有效的外交政策获取国内支持(尤其是对那些着力于建立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外交政策),将会一直是一个挑战。二战和冷战时期,美国外交决策者通过外敌的存在(轴心国和苏联)将“杰克逊主义”与建立世界新秩序结合起来。冷战后,外敌一度消失,而(责编:Beatl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