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刊2010年6月号的封面选题为:“站在世界的门口”,我们关注的是,在中国的世界地位骤然提高的当口,我们该如何处理与世界的关系。许纪霖、罗志田、赵汀阳等诸位先生的文章发表以后,引来了多方关注。本期我们继续刊发四篇文章,希望能将讨论更为深入地展开。
从历史经验来看,每一个大国的兴起,都会建立它的世界叙述,这种叙述一方面是对她的成长历程的总结,这种总结基于其历史经验和民族特性;另一方面,也是她对世界秩序的想象和安排,是对作为一个整体的世界把握、期待、要求和主张。而这种叙述本身也正是这个新兴民族对于人类文明的贡献所在。这些贡献持续不断地更新着人类文明,并使之保持了充沛的活力。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高全喜先生呼唤建立“中国人对于世界的常识性的认识结构”,并反思了中国这个政治文明体的基本属性。在全球化的时代,在民族国家间激烈竞争的环境中,这种主张是否只是知识分子们一厢情愿式的、过分奢侈的臆想?秋风先生认为那种崇尚实力的世界潮流正在悄然改变。从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的功业入手,他指出五霸有着明确的文明主张,并拥有足够的能力建立拱卫这种文明的政治制度和政治秩序。他们所获得的是一种有德性的领导权。对于中国而言,首要的就是确立大国的德性基础。魏甫华先生提出了文化主权对于中国文明,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都有着重要意义,可以说,文化主权是中国独特的历史经验和文明属性的一部分。因而超越“民族─国家”走向“文明─国家”,对中国来说是一种回归。与以上三篇文章不同,吴敖祺先生从当下的实践出发,他对比了在第三世界,中国和西方国家援助的不同作用,中国的方式更为直接、务实,对于长远目标、道德、制度也更少顾及,因而也更为有效,也受到更多的欢迎。
应该说,中国人的世界想象,在理论主张和实际行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张力,他们似乎遵循着不同的逻辑,有着不同的气质秉性。正如我们这组文章所彰显的那样,两者正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拉扯着中国精英们的双脚,并且骄傲地互相鄙视。究竟该如何驾驭和驯服这种张力,或许这会是我们民族政治成熟的标志之一。 (责编:RX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