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者

欢迎词：

卡洛斯·帕斯考（Carlos Pascual），布鲁金斯学会副主席，外交政策总监

主题演讲：

李开复（Kai-Fu Lee），谷歌全球副总裁、谷歌大中华区总裁

主持人：

李成（Cheng Li），约翰•桑顿中国中心研究主任、高级研究员

讨论者：

埃文·奥斯诺斯（Evan Osnos），《纽约客》特派记者

斯坦利·罗森（Stanley Rosen），南加州大学政治学教授

特里萨·赖特（Teresa Wright），加州大学长滩分校政治学教授

吴旭（Xu Wu），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媒体与公共关系助理教授

主持人：

李侃如（Kenneth Lieberthal），布鲁金斯学会客座研究员

活动概况

中国的“愤青”不论对于中国还是外部世界而言，都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现象。这些青年男女经常使用因特网和其他政治话语渠道公开表达他们的批评意见。他们超强的民族主义以及通常反美主义的情绪最早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末，今天广为传播，与20年前中国青年一代的立场形成鲜明对比。是什么导致中国的“愤青”的挫折感？中国的愤青们如何代表？他们的存在对于国家的政治轨迹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在未来一些年里，中国的“愤青”对中国外交政策的影响是否会越来越大？

2009年4月29日，布鲁金斯学会约翰·桑顿中国中心（John L. Thornton China Center）举办了一场有关中国愤青的研讨会，旨在探讨中国社会的这种特殊力量的特征——他们的观点、价值以及行为。与会者讨论了西方的政策决定如何激发了中国愤青的一些激进反应，以及理解中国青年一代可能产生的好处。谷歌大中华区总裁李开复做了主题演讲。埃文·奥斯诺斯（Evan Osnos）、斯坦利·罗森（Stanley Rosen）、特里萨·赖特（Teresa Wright）、吴旭（Xu Wu）做了发言。会后，与会人员回答了听众的提问。

会议记录

帕斯考先生：各位下午好。感谢你们参与我们今天的活动。我是卡洛斯·帕斯考，布鲁金斯学会副主席之一以及外交政策研究项目主任。我非常希望邀请你们参加今天由约翰·桑顿中国中心和布鲁金斯学会及其外交政策项目举办的活动，活动旨在探讨中国“愤青”对未来的影响。

在外交政策圈，大量注意力集中在中美经济关系以及军事联系、环境变化合作，等等。今天我们的主讲人会聚焦在中国比较冷门的话题：中国愤青以及他们的期待和影响。这是一个对中美关系未来发展有深远意义的话题。

从影响中国和世界其他国家的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这一现实角度，我们不能忽视这一话题。中国参与世界游戏，使得上亿的中国人脱离贫困，并且使中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政治权力，为个人表达和自由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机会。然而，中国和世界经济事务的联系却同时造成了两千万人因为全球需求的萎缩而失去工作。这些政治和经济因素必将在中国内部造成反响并影响中国青年对前景的看法。

中国国内还有一场争论，争论的内容是关于在国际社会的大多数成员正在经历困难情势的时刻，中国是否利用这一时机继续大力执行对外开放政策。我们看到这样的例子，在金融能源交易或者以承诺供给石油交换贷款上，中国与俄罗斯、巴西之间的关系显得十分友好和开放。然而，我们看到中国对国内经济发展更加依赖，这是因为中国害怕不能控制内部的经济和政治将带来的后果。

我们现在回到中国愤青的话题上来。正如在中文里面的意思那样，这些“愤青”通常是指反美和极端民族主义的。这样一来问题随即产生：这些年轻人是否会采纳对中美关系有潜在影响的政治观点呢？当他们接受在政府或者商业界的领导地位时，这些观点会否影响到那些年轻人呢？

在过去几周，我们庆祝五四运动九十周年，五四运动是一个反帝国主义、反封建主义的运动，运动缘起于中国学生，被视为现代中国政治史上的重要转折点。我们同样不能忘记年轻人在全球政治中所有用的权力。在1968年，年轻人就在美国和法国举行示威，对两国政府性质产生根本性的影响。在美国，X一代对于20世纪80年代动态和方向巨大的影响，同时也对美国人可以自由操作市场而不受国际国内规则的制约的感觉的形成也起到了巨大作用。在今天Y一代，我们看到青年强烈参与国家政治的运动，如在首位非裔美国人当选美国总统的选举中发挥重要作用。

因此，这些问题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中国政治呢？在多大程度上我们能期望这一趋势在中国扩展呢？在多大程度上年轻一代影响中国的中央集权，以及中国一系列问题，如中国怎样处理移民问题，怎么处理医疗保健问题，怎么处理政治系统的开放性的问题，以及和邻国关系问题等。

上述我提到的这些重要周年纪念日为我们讨论提供了背景。今天，在上一代的民主激进主义者与当今一代的愤青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是什么塑造了他们对中国和世界的观点，而这些观点又怎么影响中国今后的政治轨迹呢？这些问题都是我们想和你们讨论的，我们期待一场非常积极、卓有成效的辩论。

我想现在把话筒交给李成博士，他是约翰•桑顿中国中心研究主任、高级研究员。李成博士在世代交替、领导转换以及中国中产阶级的崛起等问题上有专门的研究。我曾多次到中国，我曾与商业人士和政治领导人、国际事务参与者交流，他们告诉我当李成博士写一些关于中国世代交替和政治变化的文章时，他们一定会读，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文章肯定有帮助。我们很幸运邀请他作为一个同事到布鲁克斯学会这里，欢迎您，李成博士。

李成博士：谢谢卡洛斯（Carlos）非常慷慨的评论以及周到的开场白。我很荣幸作为会议主题的主持人。在介绍主题发言前，我愿与我的同事卡洛斯一起欢迎大家参加今天这个探讨中国青年知识分子以及有关他们的不满和焦虑的讨论，我相信这次讨论将会是富有成果的。在这里，我们汇集了一批真正杰出人士，他们将对相对较新、中国和外部世界的、充满深刻挑战的现象，阐述各自的见解和研究。

现在，发言者将有助于解决这一话题中最重要的一些问题。是什么引起了中国愤青的无奈？在中国年轻人和西方媒体之间存在怎样的可能的相互误解？这些青年会对国家政治轨迹产生怎么样的影响？中国愤青日益增多的政治参与将对中国的未来交政策将产生怎样的影响？

现在，我引用出色的科幻小说家H·G·威尔斯曾说过的话，“历史是教育与灾难之间的竞赛。”这句话对于我们面临着许多潜在灾难的二十一世纪工作是非常真实的。目前正是非常需要教育、想象力和国际理解的时刻。

我很荣幸向您介绍一位广受尊敬的教育家，他同时也是一位富有远见的领导人，致力于中美之间在未来互相理解活动的杰出先行者，李开复博士（Dr. Kai-Fu Lee）。李开复博士出生于台湾台北，12岁时（1973年）移民到美国。他曾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研究政治与法律，并梦想有一天能成为参议员。他的一个同年进入哥伦比亚大学的同学确实成为了参议员，现在他是美国的总统。

在大学生涯，李开复意识到他对计算机学科方面比政治学更感兴趣，所以他攻读并获得了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博士学位。美籍华裔社会可能因此失去了它们的第一位美籍华裔参议员，但世界上却多了一位杰出的信息技术科学家。李博士是人工智能、语音识别和多媒体领域的专家。李博士是中国微软亚洲研究院（Chinabased Microsoft Research Asia）的创始人，也是谷歌大中华创始人兼总裁，他自2005年开始担任这个职务。

在中国，特别是大学生群体当中，李开复是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不仅因为他的电子邮箱不断被无数简历访问，而主要是因为李开复在过去几年里用了百分之二十的时间与中国青年的沟通，可以说是多于任何其他公众人物的。李博士为年轻人的学习，职业和生活的选择不计回报地提供咨询服务，耐心倾听他们的理想、愤怒和失望。

李开复在过去4年已出版三本畅销书，这些书旨在帮助理解、教导或指引中国的年轻人。李开复在中国校园中举办的数百次公开演说或讲座吸引了无数中国大学生，其中有中国最优秀的和最出色的学生，也有中国迷惑和沮丧的学生，这些讲座和演说大大拓宽了学生们的视野。

李先生，今天下午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您给我们发言，不是作为谷歌中国总裁，而是作为一个教育家、思想家，以及一位在中国和其他地方关心青年人的朋友。

女士们、先生们，本人对李先生非常感激和钦佩，请你们与我一起欢迎博士李开复。

                      转载请注明 孙冶方公共政策研究网 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