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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时间:2010-06-18 来源:《文化纵横》2010年第二期 作者:rxx 被查看:

 

编者按:2009年第4期,鄙刊发表应星《且看今日学界“新父”之朽败》,甫一刊发,就激起了来自各界的广泛反响,这远远超出了编辑部刊发之初的预期。有趣的是,这篇本是编辑部约请应星就“中国社会的父与子”写作的文章,其“剑走偏锋”的学林效应,不仅是来自学界年轻后进的击掌,也同时获得了它矛头所对的“新父”们的认同。学界的“父与子”罕见地在此达成了默契和共识。这种共识源于何处?源于今日空前的学术繁荣,以及这背后掩不住的普遍浮躁乃至无耻的堕落。同时,也源于表面繁荣和实质堕落的强烈反差所带来的眩晕感。
自1990年代中期尤其是新世纪以来,随着中央财力的大大增强,国家调整了对学界的治理技术,一方面加大了对学界的资源投入,另一方面通过“数目字的管理”增强了大学的行政化,以包括各类各级课题、基地、学位点、奖项等在内的各种专项资金来有意识地引导学界。其结果是,像老一辈教育家刘道玉所痛心疾首的——如今,大学已经成了一个新的淘金之地。在经历了产业化和大跃进式发展以后,大学卷入了升格和合并的狂潮,专科变本科,学院变大学,大学变超级大学;然而,在“课题学术”的引导下,今天的中国大学几乎通通成了高级技工学校。在片面追求“与国际接轨”的思路指导下,学校的规模扩大了,经费增加了。表面上,尤其从发表的论文数量和刊物层次来看,科研水平似乎也提高了。但是,如顾肃所指陈的,种种紧紧围绕急功近利目标的改革,种种紧紧围绕官僚化、行政化的学术评价机制,对于大学文化,对于严肃的学术研究带来了巨大伤害。耀眼的光辉背后,却是一地鸡毛。
我们曾长时期深陷于经济增长会自动带来知识与道德进步的幻想;知识分子的智识与道德水准,终究难以摆脱一个时代德性能力的总体颓势。本来期许担当牛虻角色或良心功能的知识群体,他们现在具有共同痛苦的存在体验:言不由衷,表里不一,有心无力,诸如此类。堕落经常还用来补偿此种痛苦。他们亲自验证,却难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大棒能控制身体,但只能驯服肉体;萝卜并不暴力,却能轻易腐蚀魂灵,至少使其人格分裂。在他们的知识体系里,本来可以将诸多问题归责于某些抽象的制度或系统,但在这里,他们很难前后一致地解释自己的迅速缴械。因为,他们甚至是更为变本加厉、更无保留地沦为腐败的加速器。如金唢呐所形象归纳的:是大学里那普遍的市侩气。郑也夫在与应星商榷文章中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个社会中腐败的最有力的批判群体,在短短的十年间自己成了腐败者,我们能不震惊?对社会之希望又寄托何处?”在已经全面弥漫的权力和金钱面前,今日中国学界的“父与子”们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学问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区别于常人的抵抗能力,更多只是因言行不一所造成的存在的断裂感。这种深沉的幻灭感和无力感,甚至最终瓦解了被批判的“新父”们的辩解欲望。问题似乎已经超出了“官本位”、“行政化”、“功利化”这样通常的解释范式。因此,呼吁所有还不安于此种现状的有识之士参与到讨论中来。
(责编:R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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